202|招生
/br> 爸爸快死了。 马天保很清楚。 那个大夫施针以后,爸爸就不再疼了,也能顺利的呼吸,不会再说胸疼、肩疼、背疼。 仿佛就像好了一样。 但很快的,他就虚弱了下去。吃饭、喝水都少了,也不再能控制大小便,睡得越来越多。 到现在,已经连话都不说了。 马天保和马婶已经在商量办丧事了。 马婶说,要在外面租一间房,把他爸爸搬过去。 “不能让他死在祝家,这不合适,也没有这个道理。就是人家不嫌弃,我们自己也要做足礼数。”马婶说,“看着日子差不多了,你就去租一间房,不用多好,有张床就行。我们把你爸抬过去,在那里等着他咽气,装裹起来,点一块地,埋了。现在这个时候,也不用讲究排场,不用停了,道场也不用做了,吹吹唱唱的也不用要了,也不必请什么亲人朋友。我跟你爸都是做下人的,亲生父母都不知道在哪里。你的朋友……唉,现在也不必请了。” 马婶显得很消沉。 马天保能理解。 她和爸爸以前都盼着他出人头地,光宗耀祖。要是他能顺利的毕业工作,跟杨玉蝉结婚,那等到爸爸去世的时候,爸爸的丧礼就可以办得非常风光了,来致意的不会只有金家的下人,而是会有他的朋友、同事,他妻子的朋友、同事,等等。那一定就是她和爸爸期盼的了。